孙志昌
我们时常会听到这样一句话:现在过年真没什么意思。你说,平时我们吃的穿的用的,可以说什么都不缺,与过年也没什么区别。这样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其实,现在过年已经不是为了吃好穿好玩好。说到底,过年就是图个团圆。
那一年,我高中毕业,离开家乡,穿上了绿色军装,来到了火热的军营,考上了军校,成为一名军官。后来,成家了,爱人是老家的,每年一次探亲假就成了我们夫妻二人的必修课。既有团聚时的喜悦与欢乐,也有离别时的不舍与惆怅。
那是1996年的春节,由于工作需要,我不能回家,同时,爱人也因身孕而不能来队。这就意味着我们要天各一方过年了。起初,爱人问我,在两边过怎么样?我说,没问题。心想,自己在外这么多年,也过了几个年,已经习惯了,今年还能不一样吗?时间也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流去了,每天还是那么忙碌,根本就没去多想什么。然而,真到过年那一时刻,那感觉与心情与原来的想象竟然是大相径庭。此时,有好多家属来队,还有孩子,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和谐美满的情景,我内心就会涌现一种酸酸的味道。到了年三十这一天,该放假了,战士们在一起玩得高兴而有趣,这样的气氛深深地感染了我,仿佛我又回到了与他们同龄的那个时代,我清楚他们的心思是那么地单纯与无暇,不过,他们的父母却在家里时刻惦记着他们。我呢,在这与战士们一道,感受那青春活泼的团圆。
年三十这天,连队组织节日会餐,菜丰盛而实惠,是一顿名副其实的大餐。战士们吃得津津有味,我感觉也吃得不错,当看到战士们那一张张满意的笑脸时,心里虽有牵挂,也释然。说实话,我也想家,内心的那种难受滋味,是不能直白地表达。心想,不如趁此给家里挂个电话,给父母拜个年,也给老婆说说话,缓解一下自己内心的那种感受。这样想着,就向电话亭走去。今天打电话的人很多,都自觉地排着队,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期待与希望,期盼着那一时刻的到来。再看每一个打通电话的人,都有一种情感的满足,轻松微笑地离开。轮到我时,我拿起话筒,熟练地拨了那烂熟于心的几个阿拉伯数字,几声铃响后,我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非常激动,脆弱的泪就在眼眶里打转,稍不留神,就会流下来,感觉酸酸的。我拿着话筒,真不知说什么好,还是重复着那不知说过多少遍的话,电话那头也是那简单的几个字。此时,只有心灵的感应、思念的流淌,还能说什么?再华丽的语言也显得苍白无力。
那几天,我一直深陷在思念的旋涡里不能自拔,让我真切地体会到了思念的那份煎熬,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从今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情况,过年一定要团圆。平时的想念还能让人承受,犹如涓涓溪水流入你的心田,让你激动;那过年时的思念则让人无法忍受,犹如那滚滚的海浪时时撞击着你的心田,让你难耐。
现在,每逢过年,我和妻子都会找到一个恰当的方式走到一起,就是过一个团圆年。这也就不难理解了,为什么一到过年,票难买,人拥挤,人们还会面带微笑,手提着大包小包地乘车回家,而不感觉心烦,目的就是过年,回家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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