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遐想
张春艳/文
我们这里的十月,已冷得近于冬天了。自九月底以来,老天就没给过好脸色,一连十几天的阴雨绵绵,一切都潮潮的湿湿的阴冷着。天上飘着细细的雨丝,浓得化不开的雾,象一床大被子把深秋的山盖得严严实实,十几米以外,分不清哪里是山,哪里是天,只灰蒙蒙一片。
冷风夹杂着雨丝打在脸上,象针扎一样,似乎春天又回来了,春天里多这样的天气。然而 “春雨贵如油”,秋天的雨,连连绵绵,阴阴冷冷,让人心生厌烦,什么时候,明天或是后天,能有大太阳啊,久违的太阳啊,我们急切地想见到你!想在你的臂腕里感受温暖,想在你天空下奔跑跳跃……
人怪得很,哪怕一个月不下雨,除了干渴的土地,人们不觉得太阳晒得太久,而连下几天雨,便觉得度日如年了,心须意乱,惆怅寂寞。阴雨更像是林妹妹的眼泪,轻轻柔柔,缠缠绵绵,让人心生怜惜,还有绵绵的情意。长长的阴雨,让心长了霉,就象小河边大柳树底下的苔藓,让人透不过气来,阴雨更让我压在心底的某种朦胧的情愫正在萌发生长。
我屋子后面有一棵老的法桐,硕大的树冠像绿色的云朵,斜斜地爬在屋顶的上空,大大的厚实的树叶很繁密,风吹过的时候,我似乎能感觉到树叶已触到了我屋顶的瓦片了。现在这树叶成了雨声的扩大器,让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更加响亮了。一忽儿,雨很急很密打着树叶,就象急匆匆地脚步,赶着要去赴一场等了千年的约会;一会儿又不紧不慢,错落有致,似乎是T台上端庄秀美的模特,正优雅从容地走着台步,每一步都动人心魄,每一步都风情万种。
外面起风了,树叶哗啦啦地响,和雨点落在树叶上的声音混一起,像从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奔驰呼啸而过的马群。
“啪”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摔碎了,是不是猫儿碰翻了我的那盆正在开着粉色花儿的雪莲?不会吧,也没听到有猫的叫声啊。也可能长时间的阴雨侵蚀,摇摇欲坠的院墙倒塌了?或许是谁在扔东西?不想了,管它是啥,在这样的夜晚里我是不会出去看的。
就这样静静听雨敲打着树叶、瓦片,让思绪随心所欲地飘荡,也是有趣的。忽然想起,白天看到的门前玉兰与冬青之间的那张蛛网,还有那只黄绿相间的小蜘蛛不知现在哪里?蜘蛛吐尽身体里所有的精华,织就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然后,一动不动爬着,等着食物送到嘴边。网是蜘蛛的希望,是一种一劳永逸的捕猎方式,这无可非议。但我们绝不能也把殷切的希望和美丽的梦想织成一张网,等待成功从天而降。原地不动的等待是没有未来的,等来的只会是渐渐老去的自己,一事无成的自己,让自己都看不起的自己。
希望和梦想,要用行动去实践,用心血和汗水去浇灌。生活不止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这话我相信,但如果不去努力,不去创造,那生活不止是眼前的苟且还会有以后的苟且。姑且用这话自勉吧!
现在已是深夜,窗外,雨声依旧。我已有些困了,收了笔,准备睡觉,希望窗外的雨,不会淋湿我温暖的梦。
作者简介:
张春艳,陕西陇县人,自学考试西北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有着一个美丽的文学梦,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中点点滴滴的美!曾在《陕西农村报》发表过《草原畅想》、《对兰花》两篇散文。《七夕》、《劳动者的赞歌》发表于好心情文学作品集《一剪梅》。散文《爷爷》获第四届中外散文邀请赛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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