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抹残阳消失在西边的天空之后,夜幕开始降临。来自河南的小胡在我们的“欢乐企划部”微信群里发了两张火车站的照片,整张照片除了车站内的灯光外,黑压压的全是人,我想,这些人和小胡一样,应该都是归乡者。
此时此刻,我突然想起那首打动亿万人的2007贺岁金曲《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虽然歌手龙梅子带有摇滚的欢快和王宝强带有沧桑的乐音风格有所不同,但仔细品味歌词的意境和韵律,都含有对家的无限思念和眷恋,或许“漂来荡去了又一年/甜酸苦辣咸/什么情况都碰过了/心也有些变”,但“家里总有年夜饭”。
“年夜饭”,是每一个游子的乡愁,也是每一个父母和家人的期盼,乡愁和期盼中有无奈、有彷徨,思念和眷恋中有委屈、有辛酸,正是这种无奈、彷徨、委屈和辛酸促使北漂的甘肃籍音乐人陈晓龙、谷粟及龙梅子几位老乡策划制作了这首耳熟能详的歌曲。不得不说这首歌曲的旋律中跳跃着西北的豪放酣畅之风,这也许是我喜欢并沉醉这首歌曲的缘故吧!
只有经历过才会懂得“磕磕绊绊是小菜一碟”的豁达,只有感受过才会理解“家里总有年夜饭”的温暖。其实,无论在海角,家永远是心的归宿之地,无论在天涯,故乡永远是游子的思念之地。
此时已是凌晨一时三十分,我想小胡在归乡的列车上,或已入睡,做着一家人团聚的甜蜜好梦,或躺在卧铺之上幻想抱起起幼小女儿的欢乐幸福,总之,今夜的小胡不会如平常的波澜不惊,因为,他的归乡也让我的心弦不能安静如初,虽然我离家比较近,三四个小时的车程便可到家,但漂泊了十多年的身体永远被想家的心所绑架,逃不脱思乡的羁绊。我想,这不仅仅是我,只要是每一个有故乡的人,都不会没有这样的体会。
年,越来越近,回家过年的心越来越迫切,这种迫切包含着对父母的牵挂和内疚,也包含着对乡亲们的怀旧和念想,更包含着对那片生养自己土地的眷恋。其实,后天就可以回到家回到故乡,也许不必再多愁善感,但不知为什么,归乡的日期越近心却愈发的不能平静,这或许就是平常所说的“急不可待”吧。
年会年年有,只是每回一次故乡,心却多一份惆怅和遗憾,这倒不是因为我的故乡如之前一些流传的网络文章那样,说什么“世风日下、乡村凋敝、民风堕落、文化衰败、人情蜕变”,也不是如知名历史学者和评论人十年砍柴(原名李勇)所说的“故乡于我言,越来越陌生”,恰恰我的故乡村人和睦、淳朴敦厚、礼仪宽仁,比如村口相遇,总是笑问你是何时来,比如看你大包小包,总是伸手来帮,比如临别时相邀几时何时有空一定来我家喝酒……亲切如故,淳朴如故,熟悉如故。所不同的是每年回去,总会失去一些此生再也不能相见的音容和相貌,总会看到一些比去年又苍老了许多的伯伯、伯母;总会听到一些令人扼腕的不幸。
我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那些逝去的乡亲们,会让我唏嘘,因为前一年我或许去看望过,也或许没有见到,今年却是阴阳两隔,是某个山坡上一堆新添的黄土;有的乡亲一年之间却苍老许多,头发花白,步履蹒跚,感慨时光催人老。
逝者已矣,往事成追忆。
老者已老,尚老风尚依旧在,春节期间,不论是归来的游子,还是留守的乡亲,抑或会不约而同地去探望,无需重物厚礼,一声问候,足以让老人笑逐颜开。这就是我的故乡,一个黄土高原山坳里平常的不能再平常、朴实的不能再朴实的小村,于是,在这个深夜里,写下下面的文字,聊以寄托不时萦绕的乡思:
今夜他乡思故乡,
故乡故人固难忘,
难忘水土养育情,
情最深处是故乡。
(摄影/水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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