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0日是小年,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春节变成一个我讨厌的节日。
和大家说说笑笑,发着祝福的消息,可我的内心并不快乐,春节不是属于我的节日,在节日里我就是一个局外人,看着爸爸大伯忙着做饭,大妈、姑姑还有妈妈忙着打扫卫生,饭后大家聊着生活中的琐事,无非是些多余的担心,什么婚姻,事业,金钱,大家都有自己做的事情,却没有沟通,没有精神世界上的交流。
我总是感觉自己完全地游离在这个节日之外,如果说以前还能听爷爷讲一下以前的老故事,那么今年连唯一可以和我对话的人也离去了。越是这样热闹的氛围,孤独感就越发明显。
我通常的做法是拿起一本书来看,可总是会被他们讨论的声音所打扰,我也只能礼貌地应和着,时而又会有侄女吵着要我陪她玩,着实不如独自在书房里看书来得清净自由。
我问自己,春节的意义是什么呢?春节对我来说不过是个假期,如果说在高考前,假期对我来说是休息娱乐的时间,那么高考后,这种假期就变成一年中我为数不多可以陪伴我父母的时间了。
这一点我估计我爸妈也深有体会,放假前我们都会为这一段难得的时光准备着,爸妈早早炸了肉丸子,包了饺子,买了乌鱼来做鱼丸,我也在实验室忙碌着,想着尽量不把事情和压力带回家里,在家能多陪陪他们。
我们都站在自己的角度想要尽可能地为对方多做一点事情,可是我们终究还是没能站在对方的角度上来看。其实,长大以后,我对于口腹之欲没有那么多要求了,不会像小时候可以一口气吃掉三四包薯片还觉得意犹未尽,现在可能连吃都不愿意吃了,才知道长大以后真的会变很多,对物质需求减少了,对精神需求反而更高了。但爸妈还是像以前那样,总是想着让我在家吃好住好。我也能理解,毕竟那些佳肴是融入他们的心意的,是我们共同熟悉的。
而矛盾就在于,我想要听他们近期的生活,我想走进他们的精神世界,我想他们能像朋友一样与我分享问题,我也想多和他们讲一讲自己的所见所想以及他们的看法,这些思想上的交流在我看来比物质生活要重要的多。
就像是一航的父母,他们想要的是儿子活着,却忽略了他的精神世界。对于一航来说,爱情是美好的,小远的到来丰富了他的世界,也带给了他希望。在爱情悲观主义的眼里看来,初见时爱情充满了理想主义,我们抛开现实,只想着诗和远方,可现实终究会把你拉回来,爱情也随之变得不再纯粹,甚至开始破碎,最后一声叹息“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长大以后才发现电影里毕竟还是加上了艺术色彩的,现实只可能更加残酷。但是逃离了理想主义的爱情,恐怕已经不能称之为爱情了。
这种理想主义与现实主义的矛盾,不止出现在我和父母之间,我对爱情的看法上,也出现在我的科研的历程中。去年国庆和好朋友一起走出实验室的时候,我们讨论各自是理想主义还是现实主义,是唯物主义还是唯心主义?我说自己是唯心的,他反问:“做科研难道不应该是唯物吗?” 关于这个话题我们后来又争论了很久,但是都陷入了矛盾,始终无法得到一致的答案。我想,这个世界应该有不是绝对的唯物主义、唯心主义,我们只能在矛盾中寻找一个微妙的平衡,科研也是,亲情也是,友情也是。
再回到意义的讨论上来,春节的传统真的有利于精神上的交流吗?大家为了忙而忙,却不再坐下来好好说话了,拿着手机忙着自己的事情,一家人坐在一起,却都忙着给朋友发消息,随意地说着一些家长里短,自己说着自己的事,说完谁也不会记得,不会在意。
这样的交流不如来一场辩论赛来得舒服,至少有主题、有观点、有故事、大家都在一个共同的话题下集中。我们互相交谈,却很少交心,很少理解,我们长大以后或多或少都会像一航那样,要隐藏自己的真心,害怕给家人带来负担,害怕自己掏出真心却被人伤害,我们将自己隐藏起来,像是一座孤岛。
这个世界上有两个我,我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我,在学校里我是果断、执行力强、兴趣广泛、有远见、执着的大人,在家我是会抱着玩偶、朝着爸妈撒娇的任性又大脾气的孩子。
我在这两个我之间来回切换,不能想象我的朋友看见我在家里的状态会有多么的惊讶。有时候我爸妈一不小心说在同学面前说漏嘴喊我的昵称,总是有人用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电影或者一本书之所以好看,大部分是因为他能和你的生活产生共鸣,《送你一朵小红花》就是这样一部电影,亲情和爱情是永恒的主题,但是理解生活中现实主义与理想主义的矛盾,并且能在自身的经历中思考并找到一个合适的平衡点,可能是我观影后最深刻的感悟。
如果说再乐观的人都会有情绪崩溃的一天,那么我愿意努力做一个情绪稳定的人。
如果说人终究都会有离开的一天,请不要因为担心死亡而活得唯唯诺诺,我们都要有自己的生活。
By 衡.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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